徐道覆 编辑

东晋起义军卢循的姊夫

徐道覆(?-411年),男,东晋起义军领袖卢循的姊夫,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物。

基本信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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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处时代:魏晋南北朝

民族族群:汉族

逝世日期:411年2月

本名:徐道覆

人物生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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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恩、卢循举兵十万起义。402年,孙恩兵败自杀,卢循被推为首领。403年,进犯广州,徐道覆占据始兴。409年,进犯建康。411年,兵败逃回始兴,被晋将军孟怀玉等攻破城池,被杀。

399年(隆安三年),司马元显征调因三门阀免除官奴身份而成为佃客的广大民众到建康(今江苏南京)以充实兵员,称作“乐属”。此举激起当地门阀的愤怒不满;孙恩乘着人心不稳,率众乘机进攻上虞(今浙江上虞)并杀上虞县令,随后攻克会稽(今浙江绍兴),孙恩部众增至数万人。

当时会稽郡、吴郡、吴兴郡、义兴郡、临海郡、永嘉郡、东阳郡及新安郡皆有人响应孙恩叛变,三吴八郡于是一时皆叛,孙恩部众亦增至数十万人。

402年(元兴元年),孙恩兵败自杀,残余兵众推举卢循为首领。

元兴二年(403年)正月,卢循,徐道覆入寇东阳。同年八月,攻打永嘉。刘裕征讨卢循到晋安,卢循窘迫,渡海到番禺,进犯广州,驱逐广州刺史吴隐之,自己主持广州事务,号平南将军,派人到京都进献贡品。当时朝廷刚诛灭桓氏,朝廷内外多事,便暂时任命卢循为征虏将军、广州刺史、平越中郎将。徐道覆为始兴相。

义熙五年(409年),刘裕攻打南燕,始兴太守徐道覆派人劝卢循乘朝廷空虚起事,卢循不听。徐道覆便亲到番禺,劝说卢循道:“朝廷一直把你当作心腹之患,刘裕还没有回来,不乘此机保住一时平安,如果在平定南燕之后,刘裕亲自率军队到豫章,派遣精锐部队越过南岭,即使以你的神武,也难以抵挡。今天这个机会,千万不能失去。攻克都城以后,刘裕即使回来,也无能为力了。你如果不赞成我的建议,那么我就率始兴的兵马直取寻阳。”卢循很不愿意这么做,但没有办法让徐道覆改变主意,只好听从他的。

当初,徐道覆暗地要造战舰,派人在南康山上砍伐可做船的木材,谎称要到下游城中去卖。后来又说劳力少无法运到下游,便在郡中贱价出卖,价钱减低几倍,居民贪图便宜,卖衣物而买木材。赣江水流急而且多石,出船很难,木材都储存在本地。就这样许多回,百姓的船板积存得极多,百姓却没有任何怀疑。徐道覆举事起兵。便根据卖木材的收据一一索取,不准隐藏不报,雇用许多人拼装战船,十多天便完成。率领士卒进攻南康、庐陵、豫章诸郡,守官都弃城逃走。

江荆都督何无忌,系江左名将,自寻阳驶舟西进,长史邓潜之进谏道:“国家安危,在此一举,卢徐二贼,兵舰甚盛,势居上流,不可轻敌,今宜暂决南塘,守城自固,料彼必不敢舍我东去,我得蓄力养锐,待他疲老,然后进击,这乃是万全计策呢。”无忌不从。

参军殷阐复谏道:“循众皆三吴旧贼,百战余生,始兴贼亦骁捷善斗,统难轻视,将军宜留屯豫章,征兵属城,兵至合战,也不为迟。若徒率部众轻进,万一失利,悔将何及?”

何无忌是个急性鬼,仗着一时锐气,径至豫章西隅,徐道复已据住西岸小山,带了数百弓弩手,迭射晋军。晋军前队,多受箭伤,不敢急驶过去,惹得无忌性起,改乘小舰,向前直闯。偏偏西风暴起,将他小舰吹回东岸,余舰亦为浪所冲,东飘西荡。道复乘着风势,驶出大舰,来击无忌,无忌舟师已散,如何抵当,顿致尽溃。独无忌不肯倒退,无忌执节督战,风狂舟破,贼众四集,可怜无忌身受重伤,握节而死。

豫州刺史刘毅立集水师二万,出发姑孰。到了桑落洲,正值卢循徐道复合兵前来,船头很是高锐,毅舰低脆,一与相触,便致碎损。客主情形,既不相符,毅众当然惊避。卢徐乘势冲突,连毅舟都被撞碎。毅慌忙弃舟登岸,徒步奔还,随行只有数百人,余众都被贼虏去。

卢循审讯俘虏,得知刘裕已还建康,颇有戒心,意欲退还寻阳,攻取江陵,据住江荆二州,对抗晋廷。独徐道覆谓宜乘胜急进。彼此争论数日,毕竟道复气盛,循不得不从,便即连樯东下。

徐道复原欲进兵新亭,焚舟直上,偏卢循不肯冒险,逡巡未行,且语道复道:“我军未向建康,闻孟昶已惧祸自裁,看来晋都空虚,必且自乱,何必急求一战,多伤士卒呢?”道复终不得请,退自叹息道:“我必为卢公所误,事终无成。若使我独力驰驱,得为英雄,取天下如反手哩。”

刘裕害怕卢循侵入,便在石头城设置栅栏,阻断祖浦,用以抵御卢循。卢循攻栅栏失利,战舰又被暴风吹翻,多人死亡。在南岸列阵交战,又大败,便进攻京口,抢掠各县,但没有得到什么。卢循对徐道覆说:“军队疲惫了!不能振作。可以据守寻阳,合力攻取荆州,慢慢地与京城抗争,还可以获胜。”

于是从蔡洲南奔,再次占据寻阳。刘裕先派众将士追击贼兵,自己率领大军随后进击,又在雷池打败卢循。

徐道复率兵三万,将抵江陵,城中惊哗,谣言蜂起,且云:“卢循已陷京邑,特使道复来镇荆州。”好在江陵士民,统感刘道规焚书德惠,不再生贰,誓同生死,因此秩序复定。刘道规使刘遵为游军,自督兵出豫章口,逆击徐道复。徐道复来势甚锐,突破道规前军,节节进逼。不防斜刺里刘遵战舰数艘横冲而入,把徐道复兵舰截作两段,徐道复前后不能相顾,顿致慌乱。道规得乘隙奋击,俘斩无算。再经来舰中的大将,帮同拦截,杀得徐道复走投无路,拚死的杀出危路,走往湓口去了。

刘裕军进次大雷(安徽省望江县)。越宿,见卢循,徐道复大军,舳舻衔接,蔽江而下,几不知有多少贼船,裕令轻舸尽出,并力拒贼,又拨步骑往屯西岸,预备火具,嘱令贼至乃发,自在舟中亲提旛鼓,督众奋斗。

裕又命前驱执着强弓硬箭,乘风射贼,风逐浪摇,把贼船逼往西岸。

岸上晋军,正在待着,便将火具抛入贼船,船中不及扑救,多被延烧,烈焰齐红,满江俱赤,卢循,徐道复纷纷骇乱,四散狂奔走还寻阳。

徐道复走还始兴,部下寥寥,只剩了一二千人,并且劳疲得很,不堪再用。偏晋将军孟怀玉,与刘藩分兵,独追道复,直抵始兴城下。道复硬着头皮,拚死守城。相持数日,即被攻入。道复欲逃无路,被晋军团团围住,四面攒击,当场刺死。

史料记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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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书

徐道覆,循之姊夫也,使人劝循乘虚而出,循不从。道覆乃至番禺,说循曰:"朝廷恒以君为腹心之疾,刘公未有旋日,不乘此机而保一日之安,若平齐之后,刘公自率众至豫章,遣锐师过岭,虽复君之神武,必不能当也。今日之机,万不可失。既克都邑,刘裕虽还,无能为也。君若不同,便当率始兴之众直指寻阳。"循甚不乐此举,无以夺其计,乃从之。

初,道覆密欲装舟舰,乃使人伐船材于南康山,伪云将下都货之。后称力少不能得致,即于郡贱卖之,价减数倍,居人贪贱,卖衣物而市之。赣石水急,出船甚难,皆储之。如是者数四,故船版大积,而百姓弗之疑。及道覆举兵,案卖券而取之,无得隐匿者,乃并力装之,旬日而办。遂举众寇南康、庐陵、豫章诸郡,守相皆委任奔走。镇南将军何无忌率众距之,兵败被害。

循遣道覆寇江陵,未至,为官军所败,驰走告循曰:"请并力攻京都,若克之,江陵非所忧也。"乃连旗而下,戎卒十万,舳舻千计,败卫将军刘毅于桑落洲,迳至江宁。道覆素有胆决,知刘裕已还,欲乾没一战,请于新亭至白石,焚舟而上,数道攻之。循多谋少决,欲以万全之计,固不听。道覆以循无断,乃叹曰:"我终为卢公所误,事必无成。使我得为英雄驱驰,天下不足定也!"裕惧其侵轶,乃栅石头,断柤浦,以距之。循攻栅不利,船舰为暴风所倾,人有死者。列阵南岸,战又败绩。乃进攻京口,寇掠诸县,无所得。循谓道覆曰:"师老矣!弗能复振。可据寻阳,并力取荆州,徐更与都下争衡,犹可以济。"因自蔡洲南走,复据寻阳。裕先遣群率追讨,自统大众继进,又败循于雷池。循欲遁还豫章,乃悉力栅断左里。裕命众攻栅,循众虽死战,犹不能抗。裕乘胜击之,循单舸而走,收散卒得千余人,还保广州。裕先遣孙处从海道据番禺城,循攻之不下。道覆保始兴,因险自固。

宋书

卢循浮海破广州,获刺史吴隐之。即以循为广州刺史,以其同党徐道覆为始兴相。

公之北伐也,徐道覆仍有窥窬之志,劝卢循乘虚而出,循不从。道覆乃至番禺说循曰:"本住岭外,岂以理极于此,正以刘公难与为敌故也。今方顿兵坚城之下,未有旋日。以此思归死士,掩袭何、刘之徒,如反掌耳。不乘此机而保一日之安,若平齐之后,小息甲养众,不过一二年间,必玺书征君。若刘公自率众至豫章,遣锐师过岭,虽复将军神武,恐必不能当也。今日之机,万不可失。既克都邑,倾其根本。刘公虽还,无能为也。"循从之,乃率众过岭。是月,寇南康、庐陵、豫章,诸郡守皆委任奔走。于时平齐问未至,既驰使征公。公之初克齐也,欲停镇下邳,清荡河、洛,既而被征使至,即日班师。

镇南将军何无忌与徐道覆战于豫章,败绩,无忌被害,内外震骇。朝廷欲奉乘舆北走就公,寻知贼定未至,人情小安。公至下邳,以船运辎重,自率精锐步归。至山阳,闻无忌被害,则虑京邑失守,乃卷甲兼行,与数十人至淮上,问行旅以朝廷消息。人曰:"贼尚未至,刘公若还,便无所忧也。"公大喜,单船过江,径至京口,众乃大安。四月癸未,公至京师,解严息甲。

抚军将军刘毅抗表南征,公与毅书曰:"吾往习击妖贼,晓其变态,新获奸利,其锋不可轻。宜须装严毕,与弟同举。"又遣毅从弟藩往止之。毅不从,舟师二万,发自姑孰。循之初下也,使道覆向寻阳,自寇湘中诸郡。荆州刺史道规遣军至长沙,为循所败。径至巴陵,将向江陵。道覆闻毅上,驰使报循曰:"毅兵众甚盛,成败事系之于此,宜并力摧之。若此克捷,天下无复事矣。根本既定,不忧上面不平也。"循即日发巴陵,与道覆连旗而下。别有八艚舰九枚,起四层,高十二丈。公以南藩覆没,表送章绶,诏不听。五月,刘毅败绩于桑落洲,弃船步走,余众不得去者,皆为贼所擒。初,循至寻阳,闻公已还,不信也。既破毅,乃审凯入之问,并相视失色。循欲退还寻阳,进平江陵,据二州以抗朝廷。道覆谓宜乘胜径进,固争之。疑议多日,乃见从。

毅败问至,内外汹扰。于时北师始还,多创痍疾病。京师战士,不盈数千。贼既破江、豫二镇,战士十余万,舟车百里不绝。奔败还者,并声其雄盛。孟昶、诸葛长民惧寇渐逼,欲拥天子过江,公不听,昶固请不止。公曰:"今重镇外倾,强寇内逼,人情危骇,莫有固志。若一旦迁动,便自瓦解土崩,江北亦岂可得至!设令得至,不过延日月耳。今兵士虽少,自足以一战。若其克济,则臣主同休;苟厄运必至,我当以死卫社稷,横尸庙门,遂其由来以身许国之志,不能远窜于草间求活也。我既决矣,卿勿复言!"昶恐其不济,乃为表曰:"臣讳北讨,众并不同,唯臣赞讳行计,致使强贼乘间,社稷危逼,臣之罪也。今谨引分以谢天下。"封表毕,乃仰药而死。

于是大开赏募,投身赴义者,一同登京城之科。发居民治石头城,建牙戒严。时议者谓宜分兵守诸津要。公以为:"贼众我寡,若分兵屯,则人测虚实。且一处失利,则沮三军之心。今聚众石头,随宜应赴,既令贼无以测多少,又于众力不分。若徒旅转集,徐更论之耳。"移屯石头,乃栅淮断查浦。既而群贼大至,公策之曰:"贼若于新亭直进,其锋不可当,宜且回避,胜负之事,未可量也;若回泊西岸,此成擒耳。"

道覆欲自新亭、白石焚舟而上。循多疑少决,每欲以万全为虑,谓道覆曰:"大军未至,孟昶便望风自裁,大势言之,自当计日溃乱。今决胜负于一朝,既非必定之道,且杀伤士卒,不如按兵待之。"公于时登石头城以望循军,初见引向新亭,公顾左右失色;既而回泊蔡洲。道覆犹欲上,循禁之。自是众军转集,修治越城,筑查浦、药园、廷尉三垒,皆守以实众。冠军将军刘敬宣屯北郊,辅国将军孟怀玉屯丹阳郡西,建武将王仲德屯越城,广武将军刘默屯建阳门外。使宁朔将军索邈领鲜卑具装虎班突骑千余匹,皆被练五色,自淮北至于新亭。贼并聚观,咸畏惮之;然犹冀京邑及三吴有应之者。遣十余舰来拔石头栅。公命神弩射之,发辄摧陷,循乃止,不复攻栅。设伏兵于南岸,使羸老悉乘舟舰向白石。公忧其从白石步上,乃率刘毅、诸葛长民北出拒之,留参军徐赤特戍南岸,命坚守勿动。公既去,贼焚查浦步上,赤特军战败,死没有百余人。赤特弃余众,单舸济淮,贼遂率数万屯丹阳郡。公率诸军驰归,众忧贼过,咸谓公当径还拒战,公先分军还石头,众莫之晓。解甲息士,洗浴饮食之,乃出列陈于南塘。以赤特违处分,斩之。命参军诸葛叔度、朱龄石率劲勇士千余人过淮。群贼数千,皆长刀矛钅延,精甲曜日,奋跃争进。龄石所领多鲜卑,善步槊,并结陈以待之。贼短兵弗能抗,死伤者数百人,乃退走。会日暮,众亦归。

刘毅之败,豫州主簿袁兴国反叛,据历阳以应贼。琅邪内史魏顺之遣将谢宝讨斩之。兴国司马袭宝,顺之不救而退,公怒斩之。顺之,咏之之弟也。于是功臣震慑,莫敢不用命。六月,更授公太尉、中书监,加黄钺。受黄钺,余固辞。以司马庾悦为建威将军、江州刺史,自东阳出豫章。七月庚申,群贼自蔡洲南走,还屯寻阳。遣辅国将军王仲德、广川太守刘钟、河间太守蒯恩追之。公还东府,大治水军,皆大舰重楼,高者十余丈。卢循遣其大将荀林寇江陵,桓谦先于江陵奔羌,又自羌入蜀,伪主谯纵以为荆州刺史。谦及谯道福率军二万,出寇江陵,适与林会,相去百余里。荆州刺史道规斩谦于枝江,破林于江津,追至竹町,斩之。初,循之走也,公知其必寇江陵,登遣淮陵内史索邈领马军步道援荆州;又遣建威将军孙季高率众三千,自海道袭番禺。江州刺史庾悦至五亩峤,贼遣千余人据断峤道,悦前驱鄱阳太守虞丘进攻破之。公治兵大办。十月,率兖州刺史刘藩、宁朔将军檀韶等舟师南伐。以后将军刘毅监太尉留守府,后事皆委焉。是月,徐道覆率众三万寇江陵。荆州刺史道规又大破之,斩首万余级,道覆走还盆口。初,公之遣索邈也,邈在道为贼所断,道覆败后方达。自循东下,江陵断绝京邑之问,传者皆云已没。及邈至,方知循走。

循初自蔡洲南走,留其亲党范崇民五千人,高舰百余,戍南陵。王仲德等闻大军且至,乃进攻之。十一月,大破崇民军,焚其舟舰,收其散卒。循广州守兵,不以海道为防。是月,建威将军孙季高乘海奄至,而城池峻整,兵犹数千。季高焚贼舟舰,悉力而上,四面攻之,即日屠其城。循父以轻舟奔始兴。季高抚其旧民,戮其亲党,勒兵谨守。初,公之遣季高也,众咸以海道艰远,必至为难;且分撤见力,二三非要。公不从。敕季高曰:"大军十二月之交,必破妖虏。卿今时当至广州,倾其巢窟,令贼奔走之日,无所归投。"季高受命而行,如期克捷。

循方治兵旅舟舰,设诸攻备。公欲御以长算,乃屯军雷池。贼扬声不攻雷池,当乘流径下。公知其欲战,且虑贼战败,或于京江入海,遣王仲德以水舰二百于吉阳下断之。十二月,循、道覆率众数万,方舰而下,前后相抗,莫见舳舻之际。公悉出轻利斗舰,躬提幡鼓,命众军齐力击之;又上步骑于西岸。右军参军庾乐生乘舰不进,斩而徇之,于是众军并踊腾争先。军中多万钧神弩,所至莫不摧陷。公中流蹙之,因风水之势,贼舰悉泊西岸,上军先备火具,乃投火焚之。烟焰张天,贼众大败,追奔至夜乃归。循等还寻阳。初分遣步军,莫不疑怪,及烧贼舰,众乃悦服。召王仲德,请还为前驱,留辅国将军孟怀玉守雷池。循闻有大军上,欲走向豫章,乃悉力栅断左里。大军至左里,将战,公所执麾竿折,折幡沈水,众并怪惧。公欢笑曰:"往年覆舟之战,幡竿亦折;今者复然,贼必破矣。"即攻栅而进。循兵虽殊死战,弗能禁。诸军乘胜奔之,循单舸走。所杀及投水死,凡万余人。纳其降附,宥其逼略。遣刘藩、孟怀玉轻军追之。循收散卒,尚有数千人,径还广州。道覆还保始兴。公旋自左里,天子遣侍中、黄门劳师于行所。

二月,卢循至番禺,为孙季高所破,收余众南走。刘藩、孟怀玉斩徐道覆于始兴。

南史

卢循浮海破广州,获刺史吴隐之,即以循为广州刺史,以其党徐道覆为始兴相。

初,帝之北也,徐道覆劝卢循乘虚而出,循不从,道覆乃至番禺说循曰:"今日之机万不可失。若克京都,刘公虽还,无能为也。"循从之。是月,寇南康、卢陵、豫章诸郡,郡守皆奔走。时帝将镇下邳,进兵河、洛,及征使至,即日班师。镇南将军何无忌与道覆战,败死于豫章。内外震骇,朝议欲奉乘舆北走。帝次山阳,闻败,卷甲与数十人造江上征问,知贼尚未至。

四月癸未,帝至都。刘毅自表南征,帝以贼新捷锋锐,须严军偕进,使刘藩止之,毅不从。五月壬午,卢循败毅于桑落洲。及审帝凯入,相视失色,欲还寻阳,平江陵,据二州以抗朝廷。道覆请乘胜遂下,争之旬日,乃从。

于时北师始还,伤痍未复,战士才数千,贼众十余万,舳舻亘千里。孟昶、诸葛长人惧,欲拥天子过江,帝曰:"今兵士虽少,犹足一战,若其克济,臣主同休;如其不然,不复能草间求活,吾计决矣。"初,帝征慕容超,惟孟昶劝行。丙辰,昶乃表天子,引罪,仰药而死。

时议者欲分兵屯守诸津,帝曰:"贼众我寡,分其兵则人测虚实,一处失利,则沮三军之心,若聚众石头,则众力不分。"戊午,帝移镇石城。乙丑,贼大至,帝曰:"贼若新亭直上,且将避之;若回泊蔡洲,成禽耳。"徐道覆欲自新亭焚舟而战,循多疑少决,每求万全,乃泊蔡洲以待军溃。帝登石头以望,见之,悦。庚辰,贼设伏于南岸,疑兵向白石。帝率刘毅、诸葛长人北拒焉,留参军徐赤特戍查浦,戒令勿战。帝既北,贼焚查浦而至张侯桥,赤特与战,大败。贼进屯丹阳郡。帝驰还石头,斩徐赤特。解甲久之。乃出阵于南塘。七月庚申,循自蔡洲退,将还归寻阳,帝遣辅国将军王仲德等追之。使建威将军孙处自海道袭番禺,戒之曰:"我十二月必破祆寇,卿亦足至番禺,先倾其巢窟也。"十月,帝率舟师南伐,使刘毅监太尉留府。是月,徐道覆寇江陵,荆州刺史刘道规大破之,道覆走还湓口。十一月,孙处至番禺,克其城,卢循父嘏奔始兴,处抚其人以守。十二月己卯,大军次大雷。庚辰,贼方江而下,帝躬提幡鼓,命众军齐力击之,军中多万钧神弩,所至莫不摧陷。帝自于中流蹙之,因风水之势,贼舰悉薄西岸,岸上军先备火具焚之,大败。循还寻阳,遂走豫章,悉力栅左里。丙申,大军次左里,将战,帝麾之,麾竿折,幡沉于水,众咸惧,帝笑曰:"昔覆舟之役亦如此,今胜必矣。"攻其栅,循单舸走,众皆降。师旋,晋帝遣侍中黄门劳师于行所。

二月,卢循至番禺,为孙处所破,收余众南走。刘藩、孟怀玉斩徐道覆于始兴。

魏书

卢循破广州,裕仍以循为广州刺史,其党琅邪人徐道覆为始兴相。

裕是行也,徐道覆劝卢循令乘虚而出,循从之,于是南康、庐陵、豫章诸郡守皆奔走。江州刺史何无忌率军至豫章,战殁。于时群议欲令德宗北徙渡江。循遂寇湘中,破刘道规于长沙,败刘毅于桑落洲。席卷而下。裕将孟昶、诸葛长民劝裕拥德宗过江,裕不从。昶谓事必不济,乃自杀。裕发居人治石头城。道覆等至,即欲于新亭白石渚焚舟而上。卢循曰:"大军未至,孟昶便逆自杀,以此而推,建业寻应有变,但按甲守之,不忧不济也。"乃屯军于蔡洲。循乃率众数万上南岸,至于丹阳郡,遂遣焚京口、金城、姑熟,寇掠涂中及江宁、芜湖。循以阮赐为豫州刺史,裕中军参军尚靖、宣城内史毛修之破赐于姑熟,犹其辎重,赐乃退。又加裕太尉、中书监、黄钺,裕受黄钺。卢循既不战,乃告道覆曰:"师老矣,可还据寻阳,并力取荆州,徐以三分有二之势与下流争衡,犹可以济也"乃自蔡洲南退。裕遣辅国将军王仲德等追之。裕又遣建威将军孙季高率众自海道袭番禺。裕自以舟师南伐。季高乘海兼行,奄至番禺。循不以海道为防,既至而觉,众乃大惊。季高悉力而上,四面攻之,仍屠其城。卢循父嘏及长史孙建之并以轻舟奔始兴。

循与道覆率众而下,裕众军击之,循等还寻阳。循欲遁于豫章,乃悉力栅断左里。裕诸军乘胜而击之,循单舸径还广州,道覆还始兴。裕还,为大将军、扬州牧、班剑二十人,本官如故。徐道覆至始兴,犹据山涧,刘蕃等攻之,道覆先鸩妻子,然后自杀。卢循至番禺,收众攻季高,刘蕃遣沈田子讨之,循奔走。余众从岭道袭合浦,克之。进攻交址,交州刺史杜惠度屡战克捷,循投水而死。

资治通鉴

元兴二年(公元403年),春,正月,卢循使司马徐道覆寇东阳;二月,辛丑,建武将军刘裕击破之。

元兴三年(公元404年)九月,卢循寇南海,攻番禺。广州刺史濮阳吴隐之拒守百馀日。冬,十月,壬戌,循夜袭城而陷之,烧府舍、民室俱尽,执吴隐之。循自称平南将军,摄广州事。聚烧骨为共冢,葬于洲上,得髑髅三万馀枚。又使徐道覆攻始兴,执始兴相阮腆之。

义熙元年(公元405年),四月,卢循遣使贡献。时朝廷新定,未暇征讨;壬申,以循为广州刺史,徐道覆为始兴相。

义熙六年(公元410年),二月,初,徐道覆闻刘裕北伐,劝卢循乘虚袭建康,循不从。道覆自至番禺说循曰:“本住岭外,岂以理极于此,传之子孙邪?正以刘裕难与为敌故也。今裕顿兵坚城之下,未有还期,我以此思归死士掩击何、刘之徒,如反掌耳。不乘此机,而苟求一日之安,朝廷常以君为腹心之疾;若裕平齐之后,息甲岁馀,以玺书征君,裕自将屯豫章,遣诸将帅锐师过岭,虽复以将军之神武,恐必不能当也。今日之机,万不可失。若先克建康,倾其根蒂。裕虽南还,无能为也。君若不同,便当帅始兴之众直指寻阳。”循甚不乐此举,而无以夺其计,乃从之。

初,道覆使人伐船材于南康山,至始兴,贱卖之,居人争市之,船材大积而人不疑,至是,悉取以装舰,旬日而办。循自始兴寇长沙,道覆寇南康、庐陵、豫章,诸守相皆委任奔走。道覆顺流而下,舟械甚盛。

安成忠肃公何无忌自寻阳引兵拒卢循。长史邓潜之谏曰:“国家安危,在此一举。闻循兵舰大盛。势居上流,宜决南塘,守二城以待之,彼必不敢舍我远下。蓄力养锐,俟其疲老,然后击之,此万全之策也。今决成败于一战,万一失利,悔将无及!”参军殷阐曰:“循所将之众皆三吴旧贼,百战馀勇,始兴溪子,拳捷善斗,未易轻也。将军宜留屯豫章,征兵属城,兵至合战,未为晚也。若以此众轻进,殆必有悔。”无忌不听。三月,壬申,与徐道覆遇于豫章,贼令强弩数百登西岸小山邀射之。会西风暴急,飘无忌所乘小舰向东岸,贼乘风以大舰逼之,众遂奔溃。无忌厉声曰:“取我苏武节来!”节至,执以督战。贼众云集,无忌辞色无挠,握节而死。于是中外震骇,朝议欲奉乘舆北走就刘裕;既而知贼未至,乃止。

四月,循之初入寇也,使徐道覆向寻阳,循自将攻湘中诸郡。荆州刺史刘道规遣军逆战,败于长沙。循进至巴陵,将向江陵。徐道覆闻毅将至,驰使报循曰:“毅兵甚盛,成败之事,系之于此,宜并力摧之。若此克捷,江陵不足忧也。”循即日发巴陵,与道覆合兵而下。五月,戊午,毅与循战于桑落洲,毅兵大败,弃船,以数百人步走,馀众皆为循所虏,所弃辎重山积。

初,循至寻阳,闻裕已还,犹不信;既破毅,乃得审问,与其党相视失色。循欲退还寻阳,攻取江陵,据二州以抗朝廷。道覆谓宜乘胜径进,固争之。循犹豫累日,乃从之。

徐道覆请于新亭至白石焚舟而上,数道攻裕。循欲以万全为计,谓道覆曰:“大军未至,孟昶便望风自裁;以大势言之,自当计日溃乱。今决胜负于一朝,乾没求利,既非必克之道,且杀伤士卒,不如按兵待之。”道覆以循多疑少决,乃叹曰:“我终为卢公所误,事必无成;使我得为英雄驱驰,天下不足定也。”

六月,卢循寇掠诸县无所得,谓徐道覆曰:“师老矣,不如还寻阳,并力取荆州,据天下三分之二,徐更与建康争衡耳。”秋,七月,庚申,循自蔡洲南还寻阳,留其党范崇民将五千人据南陵。甲子,裕使辅国将军王仲德、广川太守刘钟、河间内史兰陵蒯恩、中军咨议参军孟怀玉等帅众追循。

十月,徐道覆帅众三万趣江陵,奄至破冢。时鲁宗之已还襄阳,追召不及,人情大震。或传循已平京邑,遣道覆来为刺史,江、汉士民感刘道规焚书之恩,无复贰志。道规使刘遵别为游军,自拒道覆豫章口,前驱失利;遵自外横击,大破之,斩首万馀级,赴水死者殆尽。道覆单舸走还湓口。初,道规使遵为游军,众咸以为强敌在胶,唯患众少,不应分割见力,置无用之地。及破道覆,卒得游军之力,众心乃服。

十一月,刘裕军雷池,卢循扬声不攻雷池,当乘流径下。裕知其欲战,十二月,己卯,进军大雷。庚辰,卢循、徐道覆帅众数万塞江而下,前后莫见舳舻之际。裕悉出轻舰,帅众军齐力击之;又分步骑屯于西岸,岸上军投火焚之,烟炎涨天。循兵大败,走还寻阳;将趣豫章。乃悉力栅断左里。丙申,裕军至左里,不得进。裕麾兵将战,所执麾竿折,幡沉于水,众并怪惧。裕笑曰:“往年覆舟之战,幡竿亦折,今者复然,贼必破矣。”即攻栅而进。循兵虽殊死战,弗能禁。循单舸走,所杀及投水死者凡万馀人。纳其降附,宥其逼略,遣刘籓、孟怀玉轻军追之。循收散卒,尚有数千人,径还番禺;道覆走保始兴。

义熙七年(公元411年),刘籓帅孟怀玉等诸将追卢循至岭表,二月,壬午,怀玉克始兴,斩徐道覆。

历史评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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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书:素有胆决。

南北朝演义:非刘裕不能破卢、徐,非刘裕不能平谯纵,卢循智过孙恩,徐道覆且智过卢循,往来江豫,盘踞中流,实为东晋腹心之大蠹。议者谓循之致败,误于不用徐道覆之言:然大雷一战,徐亦在列,胡不预备火攻,严师以待,且败走始兴,先循被杀。彼尝欲身为英雄,奈智不若刘裕何也!

南史演义:多智乐乱。卢循剧贼,乘国家之急,恣其侵掠,又辅以道覆、罗氏,真是如虎生翼。无忌既败于前,刘毅复踵其后,非寄奴坚忍待之,料事如鉴,几于不可收拾。道覆智谋,迥出何、刘上,早能收而用之,亦一良性。惜其窜身于贼,卒至随贼而没也。

人际关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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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:卢氏

小舅子:卢循

小舅妇:孙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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